好久没在军区发文了,真是有损我双枪的自称。不过,鄙人对灌水流的发言毫无兴趣,更喜欢做一个沉默的大多数。昨天兴趣一来,写了一篇文章,今天发上来,算是不负我双枪之名吧,呵呵。
蒙古霸业之七种兵器
蒙古蛮族帝国的威名,至今仍然在大地上流传。在大多数人的眼里,蒙古蛮族帝国的建立,只是因为所谓的蒙古突骑“骑射无双”。然而,只要是具备一定古代军事常识的人,就能根据基本的兵种相克原则,破解“骑射无双”的攻击。那么,蒙古的那群蛮子们,为什么能在十三、十四世纪,建立起一个历史上空前(可能也是绝后)的庞大帝国呢?且看本文:蒙古霸业之七种兵器。
一、天时:运气
成吉思汗厉害吗?厉害。历史上的游牧领袖们,有没有能与他相比的呢?有。以鄙人的意见,匈奴的首领冒顿,鲜卑的首领檀石魁,建奴的首领皇太极等等,都是在个人才能上能与成吉思汗相抗衡的人物。甚至就算是铁木真同时代里,他的义兄弟札木合,论起个人才能,也不比铁木真逊色多少。要知道,铁木真在双方势均力敌的那场“十三翼战役”里,可是被札木合打得落荒而逃。但是冒顿檀石魁们,为什么就没能像成吉思汗那样,建立起一个称霸全球的蛮族帝国来呢?
答案有很多。但是鄙人认为,第一条,也是最重要的一条,就是运气。
冒顿不幸的遇上了刘邦。也许大家心里或多或少总有些瞧不起刘邦,都认为刘邦没什么能力。然而,开国之君,就没有一个是好惹的。在白登之战里,匈奴虽然占据了一些优势,却并没有必胜的把握,从而根本没有与大汉帝国全面开战的打算。于是,冒顿退治。
檀石魁可以算是雄材大略,野心勃勃。但是,他不幸遇上的,是“一汉当五胡”的大汉,是“众皆以弱亡,汉独以强亡”的大汉,就算大汉在“落日原之战”中惨败,其实力也不是区区一个鲜卑可以撼动的。再加上檀石魁的儿子太差,鲜卑根本就没有一点机会。
没有几个崛起期的势力,能像蒙古蛮子们那样幸运。广阔的草原上一盘散沙,无数的部落在金人的挑拨下(或是自发的)厮杀不休,渴望有一个王者出现;东边的金国在历经了初期的爆发之后,此时正处在衰退阶段,实力虚弱;南边的西夏党项们,在强悍了上百年之后,也难复当年之勇;东南的南宋,更是陷入了文官统治的末期,能对内而不能对外;西边的花剌子模算端,更是一个色厉内荏的家伙,稍有挫折,竟然连对战的勇气都没有了。
东方的敌国们是这样的不堪,西方也好不到哪里。中亚:阿拉伯世界大混战;俄罗斯:还处于众多公国时代,分裂,落后,不团结;欧洲:三次十字军东征,国力弱,人口乏,东欧虽然强一点,但还是挡不了蒙古军队的一击。
这是一个最烂的年代,周边的文明都腐朽了;这是一个最好的年代,蒙古蛮子们可以放手大抢了。
总之,在运气这一块上,也只有当年的建奴们可以与蒙古蛮子们一比了。成吉思汗和他的子孙们,幸运的生在一个文明尽皆腐朽的时代,形成了历史上最大的一次浩劫。
题外话:在运气这一方面,能与蒙古蛮子相比的,大概就只有建奴满清了。以一个总兵力不过十万左右的蛮族部落,凭借并不怎么出色的政治军事组织实力(八旗制度其实并不怎么高明,最多也就能和他们的老祖先,女真的猛安谋克制度水平相当),却幸运的面对着一个文官当政,军事完全烂掉了的大明,居然不可思议的占据了全中国,这样的运气,怕是连成吉思汗也会羡慕吧?
二、政体:中央集权军事奴隶制
成吉思汗的军事才能的确相当出色,却也不是无敌的,在草原争霸战中,失败的次数并不算少,比如前文提及的“十三翼之战”。真正奠定了铁木真统一草原基础的,是他出色的外交能力和政治能力。且不提铁木真是如何获得王罕、札木合的帮助,夺回自己部落的出色外交,他所制定的人才提拔政策和战功获得方法,才是草原上那些有力的豪杰们纷纷汇集到成吉思汗麾下的关键。
草原上原来的政治组织形式,是一种相当松散的部落奴隶制。一个部落的成员们,需要在一个强有力的领袖领导下,才能团结在一起,一旦领袖不得力,成员们就会纷纷散去。铁木真的早期人生,正是这种状况的真实写照。在这样的组织形势下,牧民们的战斗,通常也是以打群架的形式出现,战斗力并不强。在这一时期,金国的军事威慑显得相当可怕,草原蛮子们的反抗,基本上以失败而告终。
正是铁木真废除原有的部落奴隶制,采用了组织动员力更强的中央集权军事奴隶制,依靠才能来选拔人才,而不是原来只凭出身的方法,让铁木真的实力能够越打越强,并且能快速的将新降服的部落迅速的转化为可以使用的战力。而相对来说较为公平的战利品分配制度,又让兼职骑兵的牧奴们保持了极强的对外掠夺欲望。成吉思汗的赏罚分明,还让蒙古骑兵们能够遵守严酷的军事纪律。通过这些政治组织上的改革,成吉思汗终于建立了一只战力并非最强,却是有史以来最为艰苦耐劳的军事掠夺集团——蒙古突骑。
当然,平心而论,成吉思汗的政体组织构造,其实也并不是特别高明。但是,铁木真对新政体的执行管理相当出色,充分发挥了新政体的优点。不过,在成吉思汗之后三四代人的手里,蒙古蛮子们的政治组织就彻底的烂掉了。
三、心理战:屠杀凶名
成吉思汗大字不识一个,却是一个相当成功的心理战大师。在蒙古蛮子们征战的后期,很多地方都是望风而降,根本就没有抵抗的念头。否则的话,区区十多万牧奴军,够几座城市消耗呢?敌人们不敢抵抗的原因,是因为恐惧。而恐惧的原因,却是因为蒙古蛮子们的屠城战术。
应该说,成吉思汗是一个相当开明的领袖,对待主动降服者,态度相当不错。一方面,蒙古人信仰原始的萨满教,而萨满教这种原始的多神宗教,对扩大信徒不感兴趣,没有一神教常见的排他性,故对于其他的宗教并不在意,使得蒙古人奉行宗教自由的政策,深受许多遭到异教压迫的教徒欢迎。另一方面,蒙古蛮子们落后的经济文化教育水平,决定了他们是一群很好的战士,却不是一群合格的文吏。蒙古蛮子们对城市统治能力的缺失,让他们不得不使用一些很不靠谱的方法来管理城市,比如说:包税制,部落自治等等。因此,在那些主动降服者看来,接受蒙古的统治,并不是一件多么坏的事,只要能把蒙古蛮子的口袋填满,剩下的东西(人口、土地之类)就都进了自家的怀里。这样,对一些原来就心怀不满的人来讲,投靠新主人,无疑能得到更多。
但是成吉思汗只是开明,绝非仁慈。或者说,仁慈这个词,与他是绝缘的。想要反驳的童鞋,请先想一想他所说过的话吧:“人生最大的快乐在于到处追杀你的敌人,侵略他们的土地,掠夺他们的财富,然后听他们妻子儿女的痛哭声。”在这样的思想武装下,蒙古蛮子们对待所有的抵抗者,绝对是毫不留情的。屠城,就是他们最常采用的手段。屠城,不但可以一次性的抢掠大量的财物和人口,还可以恐吓其他的抵抗者,让他们在对屠城的恐惧下丧失斗志。蒙古蛮子们对统治管理城市的无力和厌恶,蒙古军队又无力分兵占据已被征服的土地,所以干脆杀光、抢光、烧光,在大军过后留下一片焦土,以避免后顾之忧。诸多好处,让蛮子们对屠城乐此不疲。蒙古蛮子们到底屠了多少座城市呢?具体数字,鄙人不太清楚,只是知道:很多很多……
一座两座城市被屠杀,人们会义愤填膺,觉得敌人太残暴。十座、二十座城市被屠杀,人们就会恐惧,会被吓坏。一百座城市被屠杀,蒙古的敌人们会被吓怕了,心理崩溃了,完全丧失了抵抗的欲望和胆量,让蒙古蛮子们屠起城来越发的得心应手。于是,这样的故事常常上演:有一个掉了队的蒙古骑兵闯进了一个有上千人口的村子,村民们像驯服的羔羊一般遵从这个蒙古兵的命令,用绳子彼此捆绑起来,然后这个蒙古兵挥刀将所有村民的头砍掉,放了一把火之后扬长而去。
之所以会有这种可笑(可悲)的事情出现,就是因为人们都知道,即使大家群起而攻之除掉这一个蒙古兵,但一样会被随后赶来搜寻此人下落的蒙古大军屠城。这,就是屠城之威。
四、机动力
对于蒙古突骑的战斗力,人们往往会吹嘘他们的“骑射功夫”是如何如何的强大,仿佛蒙古的敌人们都是被蒙古突骑们“射”趴下的。然而,一个最基本得军事常识是:骑在马上射箭,实际上是相当困难的。与步兵射手相比,骑射手无论是射程、射速还是杀伤力,都有相当的差异。如果骑射手对上的是弩手,那就更悲剧了。骑射手还有一个更大的弱点,那就是攻城。只要城市稍微有点抵抗,骑射手就只能是无可奈何。
所以,在实战中,想要击败敌军,蒙古军经常还是需要用肉搏来解决问题。但是,蒙古军的肉搏能力其实并不算太强。事实上,蒙古军队的骑兵,在任何时候都无法一对一地战胜欧洲的重装甲骑兵,欧洲重装甲骑兵的长矛和重剑,杀伤力远大于蒙古骑兵手中的马刀、长矛或狼牙棒。欧洲骑兵的马也远比蒙古马高大。那么,如何运用自身有利的一面,来战胜比自己更强大的军队呢?答案是:机动力。
通过利用自身强大的机动力优势,蒙古蛮子们可以快速的调动己方的部队,在战场的局部地区达成以多打少的形式,尽量通过争取局部攻击优势,来取消敌人的总体优势。著名的“凿穿战”正是基于这个思路。
“进如山桃皮丛,摆如海子样阵,攻如凿穿而进”,就是说,如同山桃皮丛林那样,一丛一丛分散前进,如同大海一样,摆出汹涌庞大的阵势,如同凿子穿木一样,直插突入,逼取敌人中军。通过将自己优势兵力,聚集于敌军最薄弱处,猛烈攻击,一直攻入中军,然后再四散攻击,搅乱敌阵,直逼敌帅。如果第一队没攻入,第二队紧跟上来继续发动攻击,二队未入,第三队接上来。如此反复猛攻,直到敌疲阵破。
这只是机动力在战斗当中的运用。事实上,蒙古军队的机动力,更大的作用是体现在战略机动能力上。蒙古军队在骑兵快速大纵深地前进时,遇敌坚固的城堡,通常只留少数部队监视以待后续的攻坚工兵,大部队仍继续高速前进,使后方的敌人根本无法作出战争准备。另外,蒙古军队常常利用冬季大河结冰时发起战争。
以蒙古西征为例:1241年,蒙古苏布台和拔都分率大军进攻东欧,强行越过喀尔巴阡山脉,准备于匈牙利平原会师,在两支部队遥远的侧翼还有两个小规模的骑兵部队,沿途横扫波兰、西里西亚和东普鲁士,掩护主力部队的战略意图。匈牙利国王贝拉在蒙古军队进抵佩斯城前,判明蒙古军的意图,立即组织了10万人的军队寻求与蒙古军队决战,蒙古近六万人的主力则避开匈军的攻击稍稍后撤。四月,双方最终则在绍约河畔对峙。匈牙利判明对岸是蒙古主力后,迅速地抢占了一个巨大的桥头堡,又在河西岸用大量的马车连成坚固的兵营,等待蒙古军队的攻击。蒙古军在后续的工兵到达后,立即在黎明用威力巨大的抛石车和火箭向守卫桥头堡的匈牙利军队射击,守备部队在前所未见的攻击下瞬间溃败,蒙古骑兵迅速穿桥而过,向刚刚醒来的匈牙利军队主力发起攻击。当匈牙利人满怀信心地列队杀向数量处绝对劣势的蒙古军时,很快发现这并不是主力!蒙古军约三万人的主力在近百里远的南方早已乘夜渡过冰冷的河水。蒙古主力从背后杀向匈牙利军队,队形混乱的匈牙利军队立即撤回坚固的兵营死守。蒙古人的工兵遂向兵营里发射了密集的巨石、火箭、毒箭(史料记载蒙古人的毒箭含砒霜巴豆,产生强烈的毒烟)、燃烧油。这些攻击武器大多为西方军队首次见到,其内心恐慌可以想见。蒙古人采用了“围城必阙”的战术,匈牙利人迅速崩溃从缺口逃亡。但是,身着轻装的蒙古军队速度和耐力远远高于逃跑者,可以不停顿地换马四处截杀。绍约河战役,匈牙利军队阵亡七万余人。蒙古军迅速攻克佩斯城,杀死十万余人。
五、后勤
蒙古军队的机动力,在很大程度上得益于他们那简单却十分有效的后勤补给。蒙古军是一只从马背民族衍生出的轻骑兵。由于蒙古人的生活方式是逐水草而居,一年四季不断迁徙,从而形成了与战争环境十分相似的日常生活环境,奠定了实施远距离机动作战的基础。蒙古人生活简单。为了适应不断迁徙的需要,他们除必要的生活用品外,没有过多用于享乐的东西,饮食穿戴大都来自于马、牛、羊以及猎取的动物。食用的方法简单,只需火烤而食。由于在严酷的环境中长大,蒙古人大都具有极为坚韧耐劳的性格,爬冰卧雪为常事,远距离跋涉更是其从小的习惯。
对物质条件的不讲究使蒙古军队的后勤负担很轻。只要有供马匹和畜群食用的水草,蒙古蛮子就可以自给。另外,蒙古人的宰杀技术也相当独特,据说滴血不漏,可以最大幅度的利用牲畜身上的可食用营养。在军粮方面,则大量制作干肉,一头牛宰杀后,百十公斤重的牛肉晾干捻成沫后,只有十几斤肉沫,装袋后背在身上,只要有水便可冲饮。在作战中,蒙古骑兵就是依靠马匹和畜群来给养的,这在后勤上大大减少了军队行进的辎重。按照马可波罗的说法,蒙古军队通常一人携带够10天食用的5公斤干奶酪。除干粮外,他们依靠打猎和劫掠作为军粮。而劫掠,正是蒙古蛮子们在敌国土地上获得补给的最主要方式。
《不列颠百科全书》对蒙古军队的后勤补给方式作了形象论述:“13世纪蒙古骑兵大军的后勤体制,是历史上最有效的后勤体制之一。它以自给自足和就地取给为主,而以基地供应为辅。……蒙古大军分成若干军团,以行李大车、驮载牲畜和畜群构成的辎重队相伴随。进入敌国时,军队即抛弃其行李和畜群,分成若干间隔很大的独立纵队,多方向、高速度地向无备的敌人猛烈冲击。在一次这样的接敌行动中,一支蒙古军队3天走了180英里。给养、军马、运输等勤务均有妥善组织。吃苦耐劳又久经磨炼的蒙古战士能够几乎是无限期地只靠肉干和酥酪生活,偶尔以猎物作为补充,在万不得已时,他还可以从座骑颈部的血管里吸一点血。在干旱草原上繁殖起来的蒙古矮种马,普遍有耐力。他们每人都有几匹马,行李减少到最低限度。装备都是轻巧而且标准化的。”
拥有这样高轻便的后勤补给能力,让蒙古军队的战略机动力变得极其恐怖。没有多少高山、河流和荒漠能阻挡他们,他们不怎么需要与敌人正面作战,却总是从敌人完全意想不到的地方出现,然后在敌人的惊慌失措中,异常惬意的追击敌人,就如同是身处一场规模巨大的愉快狩猎之中。
六、俘虏:工匠、炮灰
在前边提到,蒙古蛮子们擅长屠城和劫掠。这些活动除了可以得到大量财物和物资外,最大的收获就是大量的俘虏。俘虏们是蒙古大军的重要组成部分。事实上,蒙古大军如果没有这些俘虏,战斗力就会下降一大截,攻城能力更是急剧下降。
俘虏分两大类:工匠和炮灰。虽然蒙古人是野蛮部落,可是他们对战争中所需要的技术有着极大的热情。可以这么说,蒙古人的军事技术,不逊色于世界上绝大多数文明,甚至领先于不少文明。当时的南宋可以算世界上科技最先进的国度了,然而,蒙古人使用了回回炮这样的战争器械,让这些蛮子在军事科技方面足以抗衡南宋。对东欧的那群土包子,蒙古人利用火药武器,好好的收拾了他们一顿。这些科技的运用,极大的加强了蒙古蛮子们的战斗力,尤其是攻城能力。当然,以蒙古蛮子们的智商,是无法掌握这样的高科技的。这些科技的掌握者,只是被蒙古俘获的工匠们。蒙古蛮子们尝到了高科技的好处,对俘虏里面的工匠就更加重视了。
以对花剌子模的战争掠夺为例:“在抢劫开始之前,蒙古士兵会对每个敌方城里的居民采用一种相似的步骤。首先,他们要杀掉士兵。依赖骑兵的蒙古人,他们完全不使用训练有素的步兵来防守要塞城墙,而且更重要的是,他们并不想在他们和蒙古家乡之间,留下大批阻碍通道的昔日敌军。他们总是希望有一条畅通无阻的、开阔的回家之路。处决士兵之后,蒙古官员会派书记员去按职业划分平民。专门职业的人包括任何能用各种语言阅读和书写的人——书记员、医生、天文学家、法官、占卜者、工程技术人员、教师、阿訇、犹太传教士和牧师。蒙古人尤其需要商人、骆驼夫以及会说多种语言的人,还有工匠。这些为蒙古人所用的工匠,他们只要从事自己的行业,而不要参战、放牧或狩猎。日渐发展壮大的帝国几乎在一切可能的服务领域,都需要熟练的工匠,包括铁匠、陶工、木匠、家具制造者、织工、皮革工匠、染工、矿工、造纸工、吹玻璃工人、裁缝、宝石匠、乐师、理发师、歌唱者、娱乐表演者、药师以及厨师。”即使是需要屠城的地方,工匠们通常也可以凭借自己的技能,逃过一劫。
至于普通平民,则被聚集起来,当做炮灰,在下一次攻城战中帮助搬运辎重、挖掘防御工事、作为人体盾牌、当作填塞物被推入城壕,或在蒙古人的征战中献出生命。这里再举一个蒙古攻金时的战例:
“在攻打大金王国的时候,蒙古人处处显示出其聪明才智,而在将女真人的最大资产(即大量的人口)转变成他们最大债务的能力方面,蒙古人明显地更富有创造性。在进攻一个城市之前,蒙古人就会清除四周所有的乡村。他们会通过扩大十进制军事组织的方式,强有力地征募当地的劳力。每个蒙古士兵都必须驱集到当地十个劳力,供其驱使;要是他们中有人死了,就必须找到代替的劳力,以便总有十个人供他差遣。作为军队的扩大部分,这些俘虏的日常工作就是要找到供给牲畜和士兵的食物和水,还要搜集用于填满即将围攻城市的护城河所需的物资,如石头和泥土。这些被征募的人还要操作各种围城武器,用木制的或石制的投掷武器来捣毁城墙,另外,还要去推移用于突破城墙的移动塔楼。……在这场对付女真人的战役中,蒙古人采用了这种针对成群小农的策略。蒙古军队分成小部队,去攻击未设防的村庄,纵火焚烧,驱赶居民。受惊的农民四处奔命。他们阻塞要道,给女真人的军需物资运送造成困难。在这场战役中,超过百万的难民绝望地逃离乡村,涌入城镇;他们消耗了大量的食物储备,无论他们走到哪里,他们都会造成大混乱。难民是被置于蒙古人之前的,而且蒙古人还通过一种更直接的方式,将农民当成防护盾牌,并将他们当成活生生的冲击撞锤来撞击城门。只要能保住蒙古人的性命,他们是根本不在乎敌军伤亡的。战斗中死去的俘虏,其尸体被用来填充护城河,形成跨越敌军防御工事的通道。”
所以,蒙古的攻城能力相当的强悍,而且在攻城战中,几乎不会有什么人员伤亡。这完全得益于规模庞大的炮灰俘虏和奴隶工匠。随着蒙古军队征服的地方越来越多,各个地方的战争科技纷纷落入蒙古人的手里,让蒙古人成为当时最强悍的战争机器,无论是野战抑或攻城。
七、间谍和情报
兵法云:“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蒙古人虽然不识汉字,可是在长期的狩猎经历中,也早已对这个兵法原则无师自通了。蒙古军极其重视战斗前的侦察,每次行军,总有哨兵向前深哨200里,将哪里能布阵,哪里能喂马,哪里能屯军等信息了解得一清二楚。蒙古军不打无准备的仗,不打无胜利把握的仗,不在没有弄清战场条件及敌人情况的前提下发动进攻。
除此之外,蒙古人对间谍的运用也相当精通,有些间谍活动很有古代版“007”的味道。在攻金时,有一次,蒙古人俘获了一支前去大定城解围的护送队和一名高级官员。一位蒙古人穿上这名女真高级使臣的衣服,带着官方文书,乔装进入敌军城市。当他到达的时候,按照预先安排,蒙古军队就解除包围并且撤走。一到城内,这个蒙古冒充者就哄骗当地官员们相信,他们刚刚打败蒙古人。蒙古冒充者随后检查辛苦拆除的城市防御设施,并且监督城内军队的撤离。在解除武装几周之后,他就通知了蒙古人,他们如闪电般杀回,轻易地就夺取该城。
美国历史学家斯塔夫里阿斯诺在《全球通史》就曾指出:“蒙古人还是从事间谍活动和心理战的能手。战前,他们尽量收集有关敌人的道路、河流、防御工事、政治和经济状况等方面的情报。他们还派间谍散布蒙古势力强大,任何抵抗都无济于事的谣言,使敌人士气低落。”
蒙古军西征欧洲曾大量使用间谍,如速不台率军进攻欧洲的时候,就派出大量间谍混杂在西逃匈牙利的钦察部落中,侦察中欧各王国情况。间谍们还可以装扮成各种角色(如商队),通过和平方式潜入敌国境内展开活动。成吉思汗的长子术赤也曾向欧洲派遣过间谍。据说奥地利首都维也纳就曾爆出了惊人的蒙古间谍案,以至于当时的钦察部落的汗王都被当做间谍而被杀死。 就连当时文明最繁盛的南宋,也难逃蒙古间谍的深入潜伏。据《中国通史》指出,据郑元祐《遂昌杂录》记载,是“伯颜丞相先锋”尤宣抚,其人“谍江南凡八年,至以龙虎山张天师符录取信于世祖皇帝云”。这位尤宣抚在南宋做间谍时间很长,因此对南方官吏士人情况了若指掌,在伯颜灭宋过程中出了不少力,后来竟然靠间谍之功,升到了平章这样的官位,简直是古代版的普京。
好了,七种兵器介绍完了,谢谢观看。童鞋们如果有什么指教,欢迎回帖。
PS:玩过英雄无敌五代的童鞋们,有没有觉得五代里的蛮子,就是以蒙古蛮子为原型设计的呢?地精对应炮灰俘虏,半人马就是蒙古骑射手,斗士、屠杀者也很符合蒙古人的身份,更别说蒙古人还信仰撒满教。就连独眼巨人,也可以和回回炮这样的攻城器械联系在一起,那个投掷地精的技能,也特别符合炮灰们在攻城时的遭遇,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