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带走暴龙,丁耀的计谋便只算虚设……
后来回想起这一扑,总是惊叹自己的壮举。早先具有这样勇气,或者阿辉也
不必替代我去杀陈田秋霞。
那么多人为财死的表演,原来归根到底,总关一份情。
我那时强压她在地,使尽浑身解数也要延缓她挣破。触到她的鼻息,擦过她
的乳房。从前现在,素未与女子如此逼近,有生之年,狭路相逢。
彼时生死一线。
而在我意念,俨然尽是森哥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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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换别人等不等的到灯亮。
总之灯亮的时候,我很好,她很糟。
两支手枪指着她,一是逼在眉心,另是架在额角。
暴龙手中的枪,显然是她的。另一支由一个妓女拿着,也不知从何而来。她
说白话的口音,有些半咸淡,却透着犀利刻薄,我猜刚才拉下电闸是她。
“朱小姐你唔好乱动吖,等我们老板娘包扎好,她就返来伺候你。”
暴龙示意帮手的妓女捆绑严实,既而皮笑道:“朱雀姐,真是得罪了。”
转而对我讲:“阿行,你做得真系好!我地好兄弟,讲义气!今夜一齐来H
APPY一下!”
我说不必。
出来混,我并非希冀多高的HAPPY,只是想要一个机会可以偿。森哥予
我这般好,在我是必偿的。然而始料不及,一路走来,欠下越多。先过欧阳辉南
的头七,又令朱雀折翅当空……
那一时。她冷冽的目光自下而上望穿,恍如一记冰刃,刺透我骨髓。
1997年8月19日。凌晨四点又差一刻。三更寒。
妓院毕竟是妓院,各色道具乃是一应俱全。
妈妈桑为朱雀注射了催情药,还有人问是否追加口服避孕药。她们将她双手
捆绑到严实,再又拉下铁门,架进内室把她吊挂起来。
我只是独独看着,也不帮手,也不做声。忽然觉得暴龙笑起来的样子,很有
几分像是丁耀。
占据内室的一角,我始终都在旁观。冷眼相望,沉闷吸烟。心念浮浮沉沉,
手心也被汗湿了。
他也不急着奸淫,先后三次在她手臂和臀部注射催情的药剂。那本是口服的
药丸,研磨成为粉末,再又稀释了,做成悬浊液体,灯光下幽幽的蓝。
朱雀的双手被绑在一起,麻绳系在两只手腕的关节。再有一根铁链条穿插而
过,再被牢牢焊接在天花板的顶端。
也不知是早有准备,还是临时设置的排场。朱雀的身型显得纤长,这般吊将
起来,若是踮起脚,高跟鞋的尖头应当可以勉强触及地面。
即便如此,她总也是无从发力的。
暴龙此时坐进我身边,倒是不急着碰她。递给我一支香烟,我接了夹在耳朵。
那时我看见朱雀的面色,隐约泛了绯红。
她将头垂到很低,凌乱的头发倾泻下来,无法令我看清表情。
“出嚟行,都要讲D信义!死八婆,你今日唔求我,我暴龙一定唔会奸你!”
暴龙讲的坦坦荡荡,振振有辞。他分明要奸,还要等到她哀求,真当是君子
义气。
我想,假如每个人都有那么多的春药,世界早就共产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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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想到暴龙可以这样稳得住气。
朱雀吊挂在那里,三三两两的妓女围拢她,像是附生的虬藤,紧缠在美好身
体,施展淫巧技。
她摇摆且又呻吟,动静难静,怎样抵抗高亢的情欲。这画面本是负载着某种
悲剧情调,譬如惩罚一个女人的轻敌,傲慢孤僻。
在我眼内,而这款POSE却是妖娆的骚。
天花乱坠。
而我的呼吸急促了,乃是想起阿森的亲昵。某天时地,谁将这样的轻吻,幽
幽落入耳跟,蔓过后颈。谁将指尖贪婪,游走薄衫,发鬓厮缠,锁骨敏感。
神思荡漾开,烟灰陈积也忘抖落。香烟一支,夹在手指一双,与那……有些
型似。
“阿行——”
被暴龙惊断了浮想,慌忙又是窘迫:“龙,龙哥,他们……为什么都,都来
逼你?东……东西……你,你究竟藏在哪里?不如,不如交了出去。大家,大家
都比较好过。”
出来走江湖,毕竟不是过家家。你好过;不等于他就好过。其实他不说我也
知道,只是惟恐兵荒马乱,物我两伤。
两个人都好过的事情,无非像是这样——
一节钟,三刻钟。
朱雀体内的药力终于越发强效。
昏红光照,室温燃烧。看来好似经受土耳其浴,催出骚动体热。汗珠儿悬在
发尖,铺上额际,耳跟及在颈部俱是一层香湿。充血的红眼睛,不敌迷乱,又似
苟守残念,不堪背叛。
诸如此类表演,骚而艳。
一个女人,她即便心如刀匕,身似玄冰;当她热了骚了湿透,她一样也会想
要想叫。
妓女们更加精湛淫巧,贴衫搔痒直如四两千均。撩得山雨欲来,危城将倾。
你看她们引逗,端是恰倒分数的微妙,也不偏激,也不手软。若是冒进,更忌喧
宾夺主;只以妙手迎合,因势利导,朱雀注定是要沦落了。
彼时场景,我其实想到余良森。很多年以后,在他一双手,是我留下温度;
还是……深深浅浅,针孔的疮疤。
我无法不挂念余良森。倘若今番失策,我是无法供给他的。
暴龙还未开始动作,他此刻先要享用这个绝色的女人。
而我只有等。
其实即便无关性趣,即便心中忐忑;当在两米开外,有一个像她这样的女人
在你面前发情,你是无法不去欣赏。
她穿淡色衬衣,精致素雅,身形妥贴,煞是靓极。质地虽显轻薄,却又剪裁
得体,无论矫造,不蔓不枝,实属低调一款。
衬了低腰仔裤,水洗磨白,又托出纤长腿型,将将无从挑剔。一双高跟凉鞋
藏在裤腿,此刻吊挂起来,终教无处遁形。个中隐藏的足型,定然也似璧玉。
本是轻妆素裹女子,本当自赏清高冷艳。
而今此刻。那款轻薄衬衣汗湿了,更加贴在肌肤,身姿毕露,媚骨春光。肩
胛酥胸,腰腹线型,处处风情迤俪。手腕捆绑悬起,双臂举在头顶,这便紧扯了
衣衫,令到双乳尤其昭显,呼之欲出。
室内烟气笼罩,灯色幽暗,光影略有层叠。
细看方知,于她双腿之间,涌出的体液竟而湿透牛仔布料,形成一片淫亵痕
渍。不住还在厮磨,左腿右腿,乞乞哀哀。那侍她的妓女环顾穿梭,偶尔触碰一
下,隔着粗糙布料,有心无意擦过。
朱雀惟有收缩急颤,亢奋娇吟,这般毒火焚身,歇斯底里。
那一时,她眼中溢出迷幻的流光,几令我低头回避。
你在煎熬灼烧,她在淫巧缠逗,他在守算分数,我在无所适从。
天边忽然泛亮,暴龙示意要闭紧窗帘。
我真的很希望他可以快一点做他爱做的事情。
这样。大家都好。
……
据说那个国家的高层很淫乱。
像她这样的特异身份,何况姿色卓绝,想必早早成为苏恩•;达拉亲王
的胯下玩物。偶尔被暴龙抓来玩一玩,也算换换口味。
原本不该同情,但若身临其境,难免又会有于心不忍。
那时暴龙问她,要不要我搞你?她不应。
他说好。他也不去碰她,而是随手抓来一个妓女,三两下衣服剥光,很直接
就是提枪上马。
那妓女仿佛全身也是G点,激昂忘我,其乐无穷。像极革命歌舞的气派。姐
妹们更加前仆后继,涌来推波助澜。
一时淫声翻滚,春色满堂。
序幕已然揭开,正题也要将近。我抽出夹在耳朵的香烟要点,发现它已经很
湿了。
朱雀真的求他了,他叫她用中文汉语,她依了。他又叫她大声一点,她抽动
着,全身都在抽动,头发甩呀甩,汗珠儿飞溅,可以听见颈骨关节的细微声音。
他见她不肯大声哀求,挥挥衣袖又跑去找别人交流。
“不……不要!求,求你……快……快……”
她真的是在嘶喊,发自本能的急切。他微露笑意,停在原处等她继续说完。
“快……呃……快……求你……龙哥……”
暴龙真的很够义气,再未更加为难她。直是扑了上去,双手抬起她下巴,恶
狠狠一记狂吻。
药物的效力如此巨大,假如朱雀不是被吊着绑着,此时一定会主动强奸他。
解开扣子,她连内衣都湿透,雪白的乳房一碰就会爆炸……
我确信她的身体处于崩溃的临界。仔裤褪到小腿时,清楚看见一滩水渍,由
内而外。
“呃……你快……”
他的动作确实很快,丝毫不见拖沓。随后从她下身沾一点水,在自己鼻尖嗅
嗅,再将手指伸进她口中。她本能的去舔去含,薄唇轻启的样子,有一种狼狈的
贪。
这好象脱水的鱼,忽然失去优雅的权利,曝露赤裸身形。你看她眼神,且是
怨恨且是贪,真当美妙之极。
前前后后,有过三四个妓女跑来找我“切磋”。其实我都蛮理解她们,可惜
没有爱好。
“靓仔……你系基佬喔?”
我冷眼相视,懒去睬她。即便不是基佬,也没有情理去同这群鸡婆分说。暴
龙又来问我是否要一起,我佯作罔闻。
想要冷眼旁观,却又心如乱麻。交叉十指,以为安详坐定,怎又会浮躁难平?
最后一次跟森哥在一起时……
那时我趴在他的身前,十指和膝盖支撑在软软床褥,他揽在我的腰,因势利
导。低下头去,看见淡淡的汗水滴落在床单,慢慢吸渗。
当时我伸手拧开台灯,他抚过我后背,他说我越发懂得娇娆了。
我找借口说要享受身体,就像你吸毒,就像我爱你。
其实彼时,是因嫉妒朱雀的妩媚……且又是我无法比拟的术。
分明他分明是在亵玩,她竟那么欢,贪婪激享,身体热烈。
他拧捏着雪白的乳房,卑鄙地侵凌她娇嫩的肉体。朱雀沦为醉生梦死的形,
分不清屈服还是虔诚。
从前我奢想过一万年的相爱,两颗心的尽欢。曾经迷信付出和偿还,相守和
维造。那时我忽然明白,原来人世间的极乐,只不过需要一针一剂。
然后你待她花瓣张开,淫水期待。
你看她的身体就像热带鱼缤纷娇媚。扭送着臀部,酥胸起起伏伏;高翘的鼻
尖透着淫荡妙趣,唇角溢出透明的液。
满目淫糜画面,只令我心间无限错觉。
这般奸淫恶业,变作一场饕餮会宴,声色绘演。
一群饥饿的妓女纷纷加入其间,过处无孔不入。一时淫声络绎,不堪形容。
我独坐激赏,难以收拾方寸。
那是1997年8月19日的早晨。
窗外光天化日。
DISC。B END
TheDarkFlowerⅢ
暗花Ⅲ
Aug。25 a。m。10:27 A。D。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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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SC。C
「OPENING」
那段时间开始秋凉,天亮时间的越来越迟。病房里的咖啡清淡,就像护士妹
妹的体香。
我的名字叫孙秀城,我是一个警察。在东区分局上班的时候,我的编号是4
108。由于一项任务的失败,致使枪伤,致使坠楼。
醒来在这间病房。
有时候6308会来看我,有时候我也会看报纸新闻。窗外的梧桐叶子慢慢
的落,事关黑帮的报道一天比一天多。
好象我开始住院城市就入秋。每到秋天,大家都会格外忙碌,小时候念书常
常有课文赞美丰收。
人是这样。
有付出就希望收益。无论你是警察还是古惑仔;杀手还是农民。
“前天地铁站,黑帮大伙拼,死了八个。加上下午凤凰广场,一共十九条人
命。我们反黑组也牺牲了两个兄弟。”
“地产招标怎么样?谭警司,他……他怎么样?”
“那个什么亲王真是有钱,北京方面拿他没有办法。眼看只有拖一拖,对外
宣称评估方案,其实,真的很为难。”
“难怪有人要杀陈田秋霞。”
“对呀。谭警司说她是北京方面的亲信,杀她当然可以敲山震虎……其实特
区刚刚成立,谁的位置都不是太稳……”林秀树分析说:“今天你坐得舒服,转
眼就换个人顶下来。就像换衣服一样。”
“呵,这些做政客的……也真是好辛苦咧。”
“一样,”他又来笑我天真:“黑社会也一样,我们警察也一样。”
我当时靠在床上想了很多,却还是无法消化这些句子。不过我知道,由于我
的失手,谭警司差一点被人换掉。其实那一次,我已经想到过离开。
既然大家都坐不稳,何必要去苦苦支撑。支撑到后来,真的死了很多人,各
行各业,牛鬼蛇神。有些我知道,另有些也是我不知道的。
林秀树离开之前忽然指我手中水杯:
“这种橙汁很好喝喔?那……我……再去帮你买?”
“橙……橙汁?这……分明是……”
那一句我没有说完。惟独看见杯中清水,惊愕而又惊愕。
或许撞破色盲的隐情,林秀树再没有来过看我。某次“睇波”(看足球)时
候,好象听他讲喜欢祖云达斯(尤文图斯),要么也就是纽卡素。
而我也有些记忆不清了,我想,不会是因为坠楼吧?
再过半个月,终于在MAYA遇见那个令我坠楼的女人。
听说她被强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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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秀行」
那以后暴龙就开始射精。
少量多次。
朱雀吊在那里,如同油尽灯衰,早早昏迷不醒。我自从她身边经过,会忍不
住去缕她头发,谁知手指所触又是一渍黏湿。也不知什么液体。
拉开窗帘是蓝天白云,风和日照。照出这具胴体的光影,白是雪白,阴是阴
霾。狼藉中又透露别样妩媚。
暴龙的阴茎慵懒瘫在一旁,腥骚气味。
“龙哥……那批货的事……情况也……有些危急……”我焦急催促。
他懒洋洋回应一声:“系吖。咁……不如……你替我口交缓解下?”
我自是无法依从,却藉由此揣测了他的所想。
情势危急,更不要随随便便动作。洪盛、东英、一合。无论暴龙向哪一方示
好,其余便是要开罪;更有警察黄雀在后。而今又是苏恩•;达拉亲王介入,
事态愈发错综复杂。
满世界都在寻他,奈何哪方更没有胜算。现时暴龙唯一可以去做,即是躲藏
隐匿,然后侍机而动。
“或许……你不该去碰亲王的女人。”
暴龙摊开手,满面无辜表情,像是责难我不该扑她倒地。
人在江湖。之前我无法任凭她带走暴龙,交与那亲王;这也像此后,暴龙无
法放任这样的女人,相敬如宾对峙。
来到这样的阵局,纵然咎由自取,亦是身不由己。
暴龙于是说给我一个计谋。
我又依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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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
醒来。睁眼。
一幕赤裸的背——
在MAYA见过他背影。而我不愿相信,任何男子再有这样的形。
那一时,心思缭乱,周身隐痛。
当他转过身,目光竟是矜持。
一间房,一张床,两个人躺进一起,周身赤裸,心若止水。
“你……你,你记得多少?”
与他对视,会迷离。当时他若不说话,我或许一直静到天黑。与他这样近,
才可以嗅他身上的气味,享受他说话的声音。
我试图整理零碎的记忆,好似拼接一副杂乱图型。他在旁边微微的呼吸,碰
到我耳际微微的痒。
“多久了?”
“一夜一天。”
“暴龙呢?”
“我不知……”
“这里。什么地方?”
“我朋友租的房间,矮骡子,他在前些天死了。”
“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你,你叫我阿秀就可以。”
“好。阿秀,”我试着迎击他的目光,同时以最冷漠的声音挑衅他,“阿秀,
你对我这样,不怕我杀你?”
他似乎惊惶惧怕,本能的退缩身位,约在顷刻间又再强作镇静。而他尚未对
句,我竟忍俊不禁,嫣然莞尔,真当不知害臊。
只怪阿秀紧张时的样子,堪堪令我着迷。
他跟了笑了,说:“你……你若要杀,何……何必问人姓名。”
有人说恋爱中的女人零智商,因而我也无可幸免。全不知是哪儿来的气派,
就连来龙去脉也不待他分说,我便娓声道:
“你这死烂秀,问你几次才要肯说。连害我阴沟翻船,你真当歹毒的紧。”
我也觉得惊异,原来“歹毒”这个词……竟可以这样来说。
窗棂的倒影指示黄昏,阳光射落在地板和墙壁。贴墙的旧报纸泛起淡淡的黄
色,藉着日期标记,你可以倒数时光。
爱一个人是这样武断,没有缘由,也没的商量。
那时他躺在身前,皮肤细腻,眼神柔软。
孩子气,男人香。
你会不自觉想要触摸,想和他亲切。而他是不会放肆的,就像一只小兽的温
驯,腼腆而拘谨。
两个人接吻的时候会轻轻抗拒,形成一种美妙的错位,然而也是香艳的。可
享他胸膛的热度,腰腹的拘束。每到这样的时候,本能会闭起眼睛。
也当想起亲王的淫行。
喜来登酒店的总统房内,一面巨大的落地防弹玻璃。亲王拨开窗帘,俯瞰整
座城市夜景,当他昂扬起高贵的阴茎,凭栏笑傲,一览群楼低。
我分开双腿,乳房贴在冷冷的玻璃,呻吟的气息朦胧成水迹,手指抓出一道
道痕。有时他将精液射入我眼眶,我依然眼神膜拜;有时射入口腔,也要鸣谢他
恩养。
当他的淫乐做成我的天书,身体就会飞扬跋扈。多年以来接受他的恩赐和造
养,信奉他为主人。每一滴体液是要为他而流,每一个举动是要为他而取悦,而
我是要心甘如怡。
他在体内风光放肆,令我奇痒难以容忍;愿要点燃情欲,千般娇媚,我必迎
合他的术。即便滴辣和鞭打,或是其他不伦的花式,我必是要嫣然的。
一年以前,某次亲王的老友阮文斗想来要淫我,我用随身的短匕刺伤了他。
亲王本要惩罚我,要我供阮文斗把玩两个七天。那一番我流了泪,我说亲王,朱
雀只是惟独供你的。
亲王力拒了阮文斗,言说要封我作为王妃,准我孕他的孩。他抚摩我的乳房
和中央,水是要为他而流。我还是拒绝了亲王的恩慈,我只要护卫他,奉献给他
身体。奉以他的性器,做我的愚忠。
直到我遇见苏秀行。
1997年8月19日,黄昏又到黑夜。我跟他在一间贫民房的旧床上翻滚
厮磨,自由自我。那一天的空气透着迷迭的香,而我们终于没有做爱。
我想他一定是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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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秀行睡着以后,有一个女人来敲门。
远远聆听到脚步声,我就知道那是一个穿着拖鞋的女人。
我猜她是这里原来的主人,她有钥匙,却轻轻的拍门。后来我打开门,见了
她青白的娥眉,惨淡的愁容。
那一刻,我已放弃了杀她。
后来我还帮她整理了很多东西,那些有灵台的遗像,旧时的衣服。我一件件
递给她,她一件件的烧。
天台一角,火光哀哀。火光之上,是浓浓的烟熏。所以那个时候,她看起来
很像在哭。
无风。烟火直上而去,烧焦的黄纸和杂质就跟着飘啊飘。
好象隐隐约约远处有老人家在唱戏,唱的什么真当也听不明。
我和她始终没有讲一句话,而苏秀行也一直没有醒来。
她走之前,我见她从脚踝似乎扯下什么,然后丢进火中。我一直站在她身后
两三米,安静矗立。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有些跟你无关,就不要靠的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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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A」
很多人走的很急;很多事情,发生的也很匆忙。
我走下台阶,走进夜街,我其实一直不想回望。无奈道路很黑,唯一可以倚
仗,即是身后天台的火光。
只是越走越淡。行至熊叔的夜摊,就为白灯掩盖了。
那天有人在熊叔摊上闹事——
“傻鸟熊!你这条未够班的废柴!我分明叫的是小肠,你……你,敢用大肠
充数!我,我阿康——今夜势要将你轰杀!”
那发话之人乃是新近串起的靓康,我曾在冻肉超市打过照面。一年之后,我
有个姐妹又与他几度纠缠。
此时靓康傲立在宵夜排挡,嘶声呼啸,端是气贯长虹。那熊叔急急赔笑,嘴
脸好生谄媚:“大……大佬哇……”
靓康厉声喝道:“你——给我收声!我要你仆街当场!”一记劈腿直将餐桌
掀了个翻。
“口胡!战吧!”一群马仔应声附庸,继而拥上前砸烂锅碗气炉。其余食客
纷纷走避,只见靓康脚踏狼藉,飞扬笑傲。
“哈哈,咳咳,哈哈哈。”
熊叔萎缩一旁,抱头低呜:“我不甘啊——不甘心……”
那段时间江湖上很乱,时时都有械斗。然而看见熊叔的痿相,竟然又会幸灾
——其实他的摊子早该被人砸了。
而我想到此处,不禁又浮出往事来。
偏偏那夜无风。入秋的夜空,抬头就看见星座。那些好象城里的灯火。
第二天夜里,我去了华冠星海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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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秀行」
有时候我可以把谎言说的很缠绵。
这样暴龙的誓言才会够壮烈。
他找来这里的目的,即是求我行家法。他说他色迷心窍,污了二嫂清洁。真
真罪该万死。
演到声泪齐飞,肝胆俱裂,他说我真是不知……朱雀姐与秀弟,一双璧人,
竟遭此劫。他说那几个妓女已被他杀尽了,现时他乃是来领死。
朱雀一直是这样的女人,在她脸上,你看不见春夏秋冬。
除非谁灌她春药,除非我陪她缠绵。
那时她将手枪插入到他口中。一秒两秒。抽出。
他是凛然,她是凛冽。
我适时道:“那批货,怎么办?”
……
后来商议的结果是这样——
由朱雀请出苏恩•;达拉亲王。在原先谈好的价钱,象征性上涨3%。
一手交钱,一手出货。并由她担保暴龙安全。
再由我与暴龙做六四分。其后海角天涯,恩怨勾销。
朱雀忽然问我:“你……准备带我去哪里?”
情结或习惯,我不假思量就应了阿根廷。
此时余良森是否会在家中,孤单单等不到我。
那是1997年8月20日21点再过一刻。在阿辉家中,我已度过一天两
夜。暴龙离开后,朱雀去了洗澡。
我在浴房的木门前呆立,好似听雨。然而想到将与分别,竟也惆怅起来。
其实我知道,她的洗澡,乃是为了另外一个男人。几个小时后,她将归回到
喜来登的总统套房。在那同时,我会静躺在余良森的胸膛。
两款迥异景象,忽然交错层叠,而我缠在其间,茫茫然不知所措。
她的一双素手,终于击不溃壮烈的愚忠。绯色缠绵,也只是告别之前秀一出
文艺汇演。
我在浴房的木门上轻轻的敲,从此不会再见。又不愿令她听见声音,怕是打
开了门,一切又要改变。
很焦急要去见余良森,步点却沉重缓慢。可能是因为道路太黑暗,再没有光
源作为倚仗。本想在熊叔那里打包一盒米粉,偏偏寻又不见。听说他的摊子被人
砸了。他很是不甘心。
那一夜多云天气,漆黑中走到灯街。我在报摊换了一枚硬币,随后找间电话
亭,打通丁耀的CA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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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秀城」
转眼是1997年的9月,我虽然出院,而肩伤还未痊愈。那时很多事情已
经告一段落,不少人也都有了收获。
因而警队也给我放了假。
记得我学广东话学过一首歌,是讲凉风有信,秋月无边……
为了让时间过的快一点,我就会想到去MAYA跟人家相遇。记得那段时间
里面,我遇见过不少有趣的人。
比如那张7号台,常常有美女就位。而我呢,常常也会跑去搭讪。
某一天晚上,某一个女人。
“呃……你好吖,小姐,你……你好象每次都是一个人喝森佰加喔?”
我努力表现的很像金城武,可是人家没有睬我。
另一天晚上,另一个女人。
“是喔?靓女,我……我上周五也看到一位靓女在这边写留言诶。你们,你
们应该是好朋友对不对?”
后来我还跟她说了森多拿和金毛玲的故事,我猜她一定没有看过王家卫的电
影。因为她一直没有理会我。在她走掉以前,不小心在酒杯底下压了一根头发,
不过是银白色。
再一天晚上,再一个女人。
“……不过你不说也没有关系吖,你心里一定暗暗喜欢我对不对?其实我也
不喜欢那么热情奔放的女生诶……哪哪哪,我不耍宝了好不好?我只是想,想,
想请你喝酒啦……”
从那个女生肃穆的表情,透出很强的党性,我真的怀疑她是党校出来的妇女
干部。
又一天晚上,又一个女人。
“……哪,你这样戴太阳眼镜肯定就是失恋。哪哪哪,我偷偷跟你讲,我每
次失恋咧,都会跑去殴打狼狗。然后它很生猛追过来,我就会跑、跑、跑、一直
跑……”
结果我还没有说完她就跑掉了。看来学金城武,也要遇得见林青霞。
……
最后直到有一天,终于有人理睬我。
不过我实在没有想到会是她。记得6308跟我说,那个外邦亲王已班师回
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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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小姐对不起。是这样子,因为我刚才远远的走过来嘛……我第一眼
哪,不是说什么第二、第三眼……哎呀,看到你实在是漂亮兼优雅,偏偏我这个
人,又是非常腼腆,真的是打我成残废也都不敢跑来表白……现在仅仅是斗胆过
来请你喝一杯酒,希望你可以赏一个脸……”